煜轩娘

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,只是向上走,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。

【瓶邪】杭州病人(中篇)

(八)
我匆匆忙忙把店里能用得着的东西搜罗了一包,立即出发去找闷油瓶。可惜的是,被我这么一耽搁,再想要追上他就不容易了。所幸路上夜游的人不少,我一边问一边找,但从孤山路绕西湖找了一圈,也没看到他的影子。再后来,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我们后来买的房子去找人,结果还是白跑一趟。
我失魂落魄地从家里出来,走到小区门口时发现保安室的灯亮着,两个保安正在一边吃宵夜,一边看电视。这不是老王和小赵吗?

我灵机一动,走过去趴在窗口问他们能不能给我调一下监控录像,可这两个家伙不知是不是把电视声音开得太大,根本理都不理我,我只好又提高声音问了一句,还是一样。
没办法,我只得走下台阶,想绕到后面进门去找他们。谁知一转身就发现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我,把我吓了一跳,仔细一瞅,原来是跟我交情不错的另一个保安——大刘。
“你小子怎么走路没声儿啊?”我吁了口气,“兄弟,帮哥哥查查监控,看看跟我一块儿住的那个小哥回来了没有?”
大刘脸色一变,指着大门外小声说:“我看到他刚刚被几个穿黑衣服的带走了。”
我一听就急了,“你看清楚了?”他肯定地点点头。我心里一沉,那些黑衣人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了。
匆匆告别大刘,我朝他指引的方向一路狂奔,一边跑,一边用手机给二叔打电话,可还是打不通。我开始有非常不好的预感,这些黑衣人究竟什么来路,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和闷油瓶的麻烦?而且他们的行事极为隐秘,这次要不是大刘看见的话,我……
等等,大刘!我忽然想起一件事,这个大刘不是俩月前出车祸死了吗,我还包了个白包。那我看到的岂不就是他的……鬼魂?
一想到这儿,我的白毛子汗“哗”就下来了。随即就想到我那莫名现身的爷爷,恐怕也是一样的性质。对了,还有闷油瓶之前买回来的锅贴,那个做早点的老周也是死了小一年了!
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我满脑子都是问号。快奔四的人了,出了次事故居然变成了阴阳眼,这他娘的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?难不成以后我吴邪除了卖卖古董、倒倒小斗,还能兼职干干跳大神?
一时间我心乱如麻,完全没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不该站的地方——马路中央。尽管现在夜已深沉,但路上的车辆仍是不少,所以当我发现一辆跑车高速朝自己开来时,已经来不及避开了。
“完了。”我心里一凉,电光火石间唯一想到的就是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自己好歹保住一条命,要不谁去救闷油瓶?然而,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有预料中的被撞飞,更没感到丝毫疼痛。我连忙睁眼,只看到一个绝尘而去的车屁股。
怎么回事?以刚才近在咫尺的距离,结局除了我当场死亡,连重伤的几率都很小,怎么可能还留我个全须全尾,那只是辆普通的跑车,又不是黑猫警长的摩托飞艇。我摇摇头,正要嘲笑自己异想天开,脑中闪过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,惊得我不由自主腿肚子就朝前了。
因为我想到一个可能,一个看似匪夷所思,却又合情合理的可能。也只有这一个可能,才能解释我之前遭遇的种种奇事。
伟人不是说,实践出真知吗?我决定用事实来验证。于是,我留在原地,睁大眼睛,张开双臂,对上迎面而来的一辆重卡。
随着车子离我越来越近,我心里的压力和恐惧也越来越大,几乎忍不住想拔腿而逃。然而就在车子还差三四米就要撞上我时,一个急刹停了下来,司机探头出来骂道:“你妈的不长眼啊,想死给老子跳西湖去!”
一听这话我顿时如释重负,要知道我生平挨了那么多次骂,这次无疑是心情最愉悦的一次。可是,下一秒我就发现,这股怒火不是冲我而来,而是我身后的一名醉汉。
卡车司机下车来把醉汉搬到人行道后又离开了,考虑片刻,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决定再试一次。

还是那条马路,还是那道车流,这一次,我真真切切、明明白白地看到车子在碰到我之后,直接穿过我的身体冲了过去。
我呆呆地站在原地,脑中变得一片空白,我不知该怎样描述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。痛苦?悲伤?绝望?抑或每一样都有,而把这各种情绪集合到一起,最终形成了一个名为“崩溃”的反应堆。
我蹒跚着走到路边,终于站立不稳坐了下去。

评论(2)

热度(83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